孟庆洲
自1981年我国恢复国债发行以来,发行规模迅速扩张。1994年的发行额由上年的381.32亿元一跃而起,超过千亿元大关,到1998年则高达6590.7亿元。如何看待这种情况呢? 首先,通过国债负担率来分析。目前国际上公认的国债最高警戒线是45%。我国国债负担率1981年为1.0%,去年为9.5%。相比之下,我国国债负担率远远低于国际警戒线,因此从国民经济的承受能力看,发债的空间仍然很大。 其次,从居民的应债能力看。居民应债能力是指当年国债余额占同期居民储蓄存款余额的比重。我国居民的储蓄存款近年来快速增长,为国债发行提供了巨大的资金来源,国债的发行仍有空间。 第三,从国债偿还率看,国家财政陷入了被动举债的局面。国债偿还率衡量的是国家财政被动举债的程度,表述为当年国债还本付息额占当年财政收入的比重。目前我国不少学者主张国债偿还率应控制在8%-10%的水平上。1994年以前,我国国债偿还率都在10%以下,因此财政还本付息的压力较小。1998年偿还率增至24.3%,显示我国财政的债务支出压力增大。 第四,从中央财政债务依存度看。这一指标表述为当年债务收入占中央财政支出的比重。1994年以前,这一指标平均仅为11%左右,低于国际上公认的安全线即25%一30%左右。而1998年我国中央财政债务依存度高达76.3%,就是说在政府的1000元的支出中,有763元来自国债收入,显然是高得有点难以接受。 综合分析得出一个矛盾的结论:从国民经济全局和居民应债能力看,扩大国债发行规模的余地较大,而从偿还率和债务依存度看,财政的债务已属重负,继续扩大国债规模将会陷入困难境地。这样自相矛盾的结论与我国国民收入分配格局严重扭曲有关:财政集中的国民收入份额太低;中央财政占全国财政收入的比重过低;财政收入的基础薄弱。 国债作为财政政策的一种重要手段,其运用是服务于整个经济大局。国债的发行要综合考虑财政政策、货币政策、经济发展以及财政承受能力等多方因素,才能发挥应有功效,因此必须全面认识和把握国债这项政策工具。 (《金融时报》99.1.8孟庆洲文)